论电子游戏(三):去政治化的政治,无意识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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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资本主义文化产业是为了给资本家牟利和宣扬资产阶级思想麻痹无产阶级群众而存在的,文中所批判的游戏产业便是其中之一。 文化产品首先必须符合资产阶级世界观,不能宣扬唯物主义,反抗资本家等思想,其次要针对性制造成瘾性,庸俗性的内容来增加利润。 而中国资本主义由于其二流帝国主义的特点,既不能容许游戏成瘾规模太大导致损失能够用来剥削剩余价值的劳动人口,也不能放弃游戏产业的例如你,所以即便时不时进行一些监管和限制,但总的还是不断生产游戏产品腐蚀无产阶级群众思想获得利润。 正如文中所说,要以无产阶级文化代替腐朽落后的资产阶级文化,依靠社会主义革命打倒反动统治。
2.正如文中引用毛主席的话语一般:“在封建社会里,统治阶级思想是统治思想,被统治的农民的思想是不能占统治地位的。”同样,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作为统治阶级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成为主流思想,而被统治的无产阶级思想自然不被资产阶级所允许为主流思想,在此社会条件下无论是娱乐,文艺,教育等等自然皆被利用为资产阶级的统治工具。

在科学艺术领域,广泛的存在一种超阶级的反政治化的舆论,“1+1=2是那个阶级的?”,歌只要好听,剧只要好看,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算老几?自然而然的,这种思想认识表现在电子游戏领域,一方面是游戏策划将如何避免受到资本的黑暗力量的侵蚀,坚守初衷,,“创造有趣的,让玩家获得快乐的”游戏视为神圣的目标,就像一切工匠将制造一个完美的物品当作一种神圣的任务一样,然而纵其一生这种追求不过是自我标榜的痴心妄想罢了。比如黑神话的主创冯骥就在多年前“谁谋杀了我们的游戏”文章抨击黑暗的资本,表面自己高尚的职业操守和追求,多年以后,当他为了迎合中修的文化输出战略以推销游戏,在接受新华社央视等官媒采访时,不得不承认自己过于青涩了。而其在游戏宣传过程一方面以中国首款三A大作来迎合民族主义,另一方面又以反sweet baby 的面目获得国内反政治正确的政治正确人士好感。相较于黑神话悟空2000多万的销量,其除美术剧情战斗系统外,在关卡设计地图等方面存在巨大短板,游戏本身也不具备所谓太多乐趣,游戏能取得成功,似乎其本身追求的好玩并不相干。这种思想表现在玩家身上,就是不要任何意识形态,反对任何政治,上到高贵的单机玩家追求的游戏本身的玩法趣味,下到庸俗的宅男腐女们追求的纯粹的色情等感官刺激。然而现实是高贵的单机玩家大量使用资本主义社会中被视作侵犯知识产权的盗版资源,在中国许多人实际上由于色情暴力内容管控和网络管控,二者不得不归顺于最具政治意味的统治集团。同时,反对欧美政治正确将俊男靓女做成丑胖角色的玩家们,尤其是是宅男群体,在刻板印象中,往往自己本身就是被经常嘲讽的死肥宅。通过上述简述,我们可以说,这些超阶级的去政治化的鉴赏标准不过是一种幻想罢了,下面我们就中国开始具体分析。

1、帝国统治者:讲好中国故事

官老爷给原神中的莫娜安柏等角色衣服增加布料,把刺激战场改为和平精英,血液变成绿色,在游戏内容创作中极力禁止色情和暴力,当然,还要在可以交流中的游戏中封建大量的有关政治的词条,全球最大的电脑游戏数字分发平台steam也被其加入防火长城黑名单。不过,为了文化输出,为了讲好中国故事,为了传播中国文化,其不惜破坏一贯的监管规则,开恩黑神话悟空,不但可以有血,而且可以有民族主义者用来反对政治正确丑胖女主角色的性感色情的蜘蛛精,也可以对在宣传销量时steam闭一只眼。所谓的讲好中国故事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以近两年的上海原神为例,日式二次元手游《原神》在游戏内容上,”以环环相扣的主线剧情和支线任务,讲述了“璃月”这个游戏内国家的现状和历史,也让玩家逐步理解作为“璃月”原型的中国所具有的独特人文风情与价值观念、建筑、美食”,不过在游戏玩家里更引以为豪的是,pixiv网站的色图数量,原神中塑造的的角色在某段时间一段领先,根据原神角色创造了的色情视频,漫展上的原神角色coser数量。这并不是中国文化的胜利,只是早已经被验证的资本主义文化的胜利,不过证明了中修在文化产业的达到了欧美日韩等国家一样的水平。
昭和米国物语的制作人在接受观察者网采访时更是将这一点表达的更直接,“讲好中国故事不一定要讲中国的故事”。昭和米国物语的世界观是“日本文化殖民美国”“我们游戏的题材虽然与其他国家有关,但其中包含了我们的思维和价值观,它同样能被全世界玩家理解。举例说,日本《航海王》漫画,虽然描写的是西方海盗题材,但日本人利用自己的文化改变了这一题材,一样能够受到全世界欢迎。”“既然他们(外国人)可以做中国的三国题材,还可以做《功夫熊猫》,我们其实完全也可以从我们自己的视角,去做其他国家的题材。”昭和米国物语的pv放出来后,最令观看者高潮的并不是游戏多好玩,而是正如在各平台广泛传播的的一句评论“亲生父亲(中国)替儿子(日本)实现了对养父(美国)的性幻想”。幽默的是,昭和米国物语pv的爆火,主要也是实现了民族主义者的幻想。
不过在资本主义世界,民族自信心也是可以用金钱卖的,尤其是国内建造防火长城可以更好编造谎言的条件下,最近b站up主糖七不是糖九,说“录制老外体验国产游戏的视频是从黑神话开始兴起的”,戳穿黑神话悟空皇帝的新衣,其外国伏拉夫式的爆火不过是大内宣罢了。

综上,在中修官僚统治阶级监控下,游戏内容不能出现任何影响统治的政治问题,不得宣传暴力色情,为了避免其他国家游戏作品的影响,通过防火长城来封禁。另一方面,游戏本身向外是各个帝国主义国家输出意识的方式,文化霸权的组成部分。因而游戏为了成功发行并大卖,在游戏内容上自然一方面要充分迎合资产阶级世界主流的世界观,另一方面要充分服务统治阶级的战略。

2、游戏策划:依据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设计

在论电子游戏(二)谈到行业现状和趋势时,我们提到,国内的主流游戏都是持续运营的氪金网游,而在其具体设计方向上,基本都是逐渐缩减内容,降低竞技性,增加直接的感官刺激,让玩家可以更快更简单的获得多巴胺刺激。附属在微信抖音等平台的小游戏作为新的增长极更是将这点做到极致,如赌博一样只剩下游戏数值机制的刺激。游戏策划之所以如此设计,实际上是因为游戏玩家本身就生存在资本主义社会,在这个社会,资产阶级借着对于生产资料的垄断而剥削无产阶级,其造成的结果是巨大的贫富差距,以及劳动者不是在资本的剥削下没有足够的自由时间,就是在被迫失业后忧心如焚。
由于贫富差距巨大,站人口大多数的无产者没有消费能力,因而对于游戏从业者来说,卖断制单机游戏首先在维持自身生存上就难以为继,设计一个富哥富姐们能够氪金无上限,普通玩家免费游玩的盈利机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就是一个上策。以《原神》知名的米哈游为例,其最初四人的小团队做的第一款作品fly me 2 the moon就是一款一次性付费,没有内购的单机手游。但是,这一批作品再次遇到了久久困扰单机游戏的一大难题:盗版,其团队也无奈放出官方盗版,其之后的游戏商业化一直延用着虚拟化的“扭蛋机制”,抽卡,并由原神爆火后,彻底将这机制发扬光大,新出的氪金游戏几乎都照抄了其抽卡机制,moba巨头王者也结合时宜,开发了抽皮肤机制。这种模式是尽量开发富豪的消费力,随着时代的发展,在小游戏市场,诞生了广告收入这一模式。这些模式从创作的角度上都存在着割裂。免费的手机游戏依赖网络,需要维护成本,也必然会有停服的一天。游戏企业为了生存,游戏的内容和设计还是趋向于“做好服务”,达到让更多玩家开心付钱的目的。所以大多数手游中的“体验”也自然会变成“服务”的附庸,更像是个引导着玩家走向抽卡或点击广告,让产品获利的营销伎俩。基于贫富差距的现实的设计,自然会很好的在游戏中体现出贫富等级,为了让氪金玩家愿意氪金,自然要设计出氪金后获得优越感的东西,在很多时候,普通平民玩家与其说说是玩家,不如说是氪金大佬的游戏内容之一。

由于劳动者(包括无产者和小资)自由时间的缺乏,在游戏设计中,不得不设计得更轻量化,简单化,碎片化的。比如说脱胎于lol的王者荣耀,一再缩减单局时间,并设计出快速的5v5模式,尽量利用劳动者不多的碎片时间,在其匹配机制上,也尽量降低竞技性,让没有时间精进技术的玩家也能获得段位提升,甚至为了服务于这一目标,同时方便快速匹配,耗尽心思设计了人机来参与游戏。我们再看无竞技的主要做内容的游戏,以原神为例,米哈游本身以媚宅起家,其游戏主要以售卖玩家虚拟角色盈利,其类型上已经是以玩家感受和感官刺激为主,弱社交战斗,玩家可以轻松体验,由于其主要付费群体是上班族,其在内容和每日任务上也一再缩减。再看小游戏,像寻道大千和抖音上经常出现的数字加减的放置类升级闯关游戏,可以说既没有感官内容,也没有竞技,玩家只需要进行简单的点点点,就像玩老虎机一样简单高效的获取多巴胺,只需要看着自己数值越来越强,打死怪物越来越容易,玩家便直接获得快感。

我们说,游戏无法脱离出他存在的现实环境,不得不按照资本主义制度塑造的社会现实情况为前提,设计出符合社会现状的游戏,我们能说这样的游戏是为了追求好玩?说脱离阶级的?是没有意识形态的吗?

3、游戏剧情:美女与英雄

在众多的游戏剧情中,玩家往往扮演的的是一个英雄人物,拥有特殊的神秘力量,通过一己之力改造拯救整个世界,完成游戏任务。其剧情内容,往往和封建时代的神话童话故事,具有相同的内核。在这个方面,人民群众便不再是游戏的主角,游戏本身也不能体现任何的革命性,因为玩家本身实际上就是这个游戏中的上帝,这极大的使在现实生活中遭受压迫的玩家得到了满足。不过,这种英雄主义的剧情,正如毛主席所说,““我小时候读《水浒传》中梁山英雄好汉的故事,读得入神。可是,有一次我忽然想到,这部小说中有一件事很特别,就是里面没有种田的农民。所有的人物都是武将、文官、书生,从来没有一个农民做主人公。我纳闷了两年,种田的为什么就没有谁去赞颂呢?后来我想通了,写书的人都不是种田的人!所以我在想,在封建社会里,统治阶级思想是统治思想,被统治的农民的思想是不能占统治地位的。”
这种虚拟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内容,便是资本主义制造的麻痹无产者的奶头乐。

不过目前市场上有一种模拟类游戏,比如说《中国家长》《中年失业模拟器》,虽然其还有很多还有改善的地方,但是比较难得的涉及现实主义题材的游戏,是未来进行社会主义游戏改造的一个很好的借鉴方向。

虽然游戏中的人物往往有各种各样的身份,但其本质上还是无所不能的上帝。
另一方面,在游戏的角色形象或者审美上,除了特殊的塑造需求外,比如非人的,或者怪物之类,往往是
俊男靓女占主流,这就和当前的一切影视剧一样,当欧美的一些组织提出在游戏中加入一些平庸的角色,多样化的角色时,反而被污名化。这种意识形态或者审美实际上是在人类社会是比较根深蒂固的,甚至在社会主义时期宣传时,大量的人物形象还是以俊男美女为主,然而无论是历史上的革命者,还是现实中的人民群众,符合这种审美的是少数。实际上由于欧美在文化领域的长期垄断,主角人物的形象往往是以欧美白人为主。在这种内容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人们往往会因为自己的外貌而产生自卑,因为个人相较于这些完美人物的不完满而妄自菲薄。

由于现实中获得恋爱的困难,完美的游戏角色甚至成为宅男宅女们的精神支柱,纸片人老公老婆,galgame类,乙游便是这样的游戏。

在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指出,“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资本主义社会的游戏,即要受服务于统治阶级的利益,又要服从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现实,还深刻的残留着过去的落后的道德观念。

在具体的游戏内容上,游戏这种艺术和其他奶头乐一样。资产阶级运用这些文化产品,可以不断磨灭无产阶级的斗争意识,淡化他们的独立思考,并且还可以通过这些文化产品的卖出,源源不断地夺取无产阶级的微薄的薪水,可谓一举两得。并且他们成功的让无产阶级异化,让他们自认为这就是开心,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保持这种高度娱乐化的状态。无产阶级在沉重的剥削和压迫下,只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可惜丑恶的资产阶级就连着一定点的时间也不会放过,用大量快餐化的娱乐产品把无产阶级的脑袋填满,企图让他们成为可以被一茬一茬割的韭菜,温水煮青蛙。

那么作为马列毛主义者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呢?那就是促进在文化和娱乐领域的无产阶级化。在阶级斗争之中,我们要重视文化阵线的作用,他是抵御资产阶级泛娱乐化文化的精神大麻的最好办法。这要求我们发动文化阵线的同志们加强文娱建设,用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和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进行尖锐的斗争。制作无产阶级世界观的游戏,让群众体会到无产阶级受到的剥削和压迫,让他们结合自身的经历引发共情,唤醒他们的阶级意识,让群众理解到马列毛主义是帮助群众打破锁链的唯一办法;用无产阶级的世界观的填词或原创歌曲去打动群众,引发群众思考,让群众重新政治化,意识到自己的社会地位重新跌入谷底,受二茬苦,受二茬罪的原因。

下一篇文章我们就游戏从业者的两极分化,谈谈游戏生产者受到的具体剥削,以及由于贫富差距,游戏消费者在消费选择上的阶级性。

论电子游戏(一):电子游戏天然不是毒品,电子毒品天然是游戏

论电子游戏(二):毒品的实现和行业现状及趋势
论电子游戏(三):去政治化的政治,无意识的意识
论电子游戏(四):两极分化的生产回报和消费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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