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意识与妇女解放——先锋队灌输的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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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1、革命,从来都不是“旁观者”的事情,就是当事人自己通过任何手段,这中间最高级的就是暴力手段来达成的。也就是说,所谓融工,他是最行之有效的将一个知识分子转化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战士,但不是说不经历这个你就做不到。在此也要直接反对那些“泛融工”,只是体验生活是完全不够的,就是要形成一种思维,我是一名工人,我会去为自己争夺什么权力,而我也要所有无产阶级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主人翁意识,这就是主人翁意识,那么女性解放运动也是如此,权力从来不是施舍来的,不是无产阶级胜利后,男性说“嘿,通过我们的斗争你们才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这种人也绝非是革命党人。而是说,谁没有权力,谁就应该自己为获得其而付诸一切,妇女能顶半边天就是如此,那么就是说,她们要起来获得什么,你不能用旁观者的视角说“你太激进了,你那个是错误的”,而就是说,她做了什么,你要参与其中,然后总结具体的经验教训,不仅要说,更要做,直接和她们一起斗争来赢得胜利。这就是所有运动是否能成功的关键所在,把自己当作旁观者,别人也会把你当作旁观者,为什么要为了你的理想而卖命?
2、就像阳和平老师说的那样,妇女解放,只有妇女们自己感受到没有父权制的压迫剥削了,才能够算是真正的解放了,在如今父权制社会下,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实际上都会受到父权制的影响,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男权思想,这是所有制带来的影响,光靠个人是无法改变的。正如在封建社会不可能诞生出资产阶级女权一样,在如今我们只有努力去改变所有制关系,改变生产关系,才能推动妇女解放理论的发展,才能推动广大劳动妇女的解放。

先锋队的灌输工作的主要步骤是:政治揭露、政治鼓动、在组织建设基础上的政治团结。

政治揭露:运用先进的理论武器,向群众揭露一切剥削和压迫事实,唤起群众的阶级意识,指明阶级斗争的方向,使群众由普遍的阶级自在逐步达向阶级自觉。

政治鼓动:将理论细化为斗争纲领,在实践中鼓动初步具有阶级自觉的无产阶级群众及其他革命同盟力量团结在先锋队周围,起来斗争。

政治团结:先锋队通过自身严密可靠的组织建设,使得先锋队能够代表无产阶级的根本的阶级利益,进而通过斗争–团结–斗争的方式,组织起一切革命进步力量形成团结的革命同盟军,尤其是对最具革命性的无产阶级群众的组织和领导。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一个先锋队能不能有效出色地发挥灌输作用、能不能组织动员起群众力量、能不能在革命路线上保持正确、能不能代表无产阶级整体的阶级利益,不取决于先锋队成员如何自封自号、发下宏愿、自命不凡,而是取决于基本的政治揭露和组织建设工作实际的开展水平。

而关于妇女解放运动的工作,则可算作是在这两方面的试金石。笔者试论如下:

一、妇女解放方面的政治揭露水平能够说明先锋队的理论和路线正确与否。

列宁主义的灌输工作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当群众的先生”。其一是因为群众不具有能力或条件去自发进行政治揭露、唤起阶级意识,所以才需要先锋队去群众中灌输。“你不懂没关系,我来教你”。其二是因为各种反动的意识形态,尤其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还在霸占着群众的头脑,扭曲着群众的认识和思考,这说明“不管先锋队去不去灌输群众,反对派们已经在灌输了”,因此先锋队的灌输工作还有在意识形态领域和反动力量斗争的一面。

而要想做到以上这两点,要想成为一个“好先生”,首先就得融入群众,了解群众,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用群众的语言,在群众最关心的话题上,做最对群众有利、最能被群众所接受的政治揭露和理论灌输。显然,只有真的能了解群众的关切,了解群众的现实境遇,才能切实的开展工作,而不是像一个书呆子老学究,对着想象中的群众状态,高谈阔论自说自话,乃至指指点点。这即是我们常说的,先做一个“好学生”,才能当一个“好先生”。

我们的同志们大都本就是由群众中来,虽然部分同志还是脱产的学生,缺乏社会经验,进而一定程度上和无产阶级群众相脱离了,不过这也是暂时的情况,融入群众之中是个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在理论的学习和阐发、时事政治的揭露、乃至融工鼓动等方面倒还不值得尤其担心。做先生与做学生,似乎都是可以很好地做到。

然而,一个严重问题是:我们在妇女解放方面的政治揭露是严重落后于群众的。

如果说在对阶级压迫的揭露、阶级意识的鼓动上,马列毛主义的同志往往是冲锋在前的。那么性剥削和压迫的揭露上,在女性意识的鼓动和唤醒上,同志们所做的工作则是远远落后于自发的群众的。

女权主义在近年来快速发展,逐渐具有了相当的群众基础和影响力。女权主义者们一方面在理论上不断推陈出新,积极地关注各类社会现象,展开广泛的批判和揭露。另一方面在对受压迫女性的灌输启蒙上、在反对工作场所的性剥削和性压迫上、在争取女性的社会权益上、在对女性安全教育和对封建保守主义乃至资本主义的性剥削意识形态的批判上,所取得的进步是显著的。可以说,广大的女权主义者们既在解释世界,又在切实地改造世界,这是有目共睹的。

而在这一方面,我们是否同样成为了先锋?

在阅读上周发布的这篇文章时:色情产品与性剥削——擦边游戏与黄色网站

看到“拒绝色情制品”“性癖同样是性剥削”等语句后,笔者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会吓跑群众”,“这也太超前了”。

然而,“拒绝消费色情制品”“不要看片和嫖娼”等言论所更能吓跑的到底是哪部分群众?显然是男性!当笔者产生“这种话不利于团结”的想法的时候,所担心的团结对象到底是谁?显然也是男性。但世界并不只有男性,需要我们去团结的也不是只有男性。

当笔者为“被禁止看片“的男性同胞们所患得患失时,世界上还有相当多的女性正在忍受着色情产业链的性剥削,正在成为这种“男性福利”的代价,还有更多的女性在因为这种色情文化的泛滥而在男性那里被视作性用品,被贴上“大胸”“长腿”“黑丝”“白虎”“熟女”“幼女”等作为物品的标签,被美其名曰“私人的性癖”。那这种对色情的揭露和批判,不正是广大女性群众所迫切需要的吗?

毋庸置疑,在思考色情这一话题时,笔者之所以下意识地只关注到男性的反应而不是女性,大概率是因为笔者自己的男性身份。这个男性身份给笔者所带来都是种种男性的社会体验,以致于所思所想都被这种体验所局限,而对女性的生存境遇、现实关切则严重缺乏敏感度。

这也就意味着,当我们以男性身份想对性别议题、妇女解放运动产生思考和发表意见之前,必须要先去女性那里借用她们的体验和视角,去取经,才有可能做到全面和客观。即是说,男性革命者,要特别地、先去当女性的学生。

笔者了解到,这篇对笔者产生冲击、大受震撼的时评观点,在女权主义者那里早已不算新鲜。甚至这篇时评文章的作者本人也是在女权主义者那里学习到的。女性们对“色情”这种性剥削文化早已深恶痛绝、严重关切。管中窥豹,可知我们男性革命者,又对多少女性所关注的、急需揭露的问题无知无觉了。

呜呼,这即是说,一个去群众那里当了学生的同志来到自命先锋的笔者这里当先生,却引得笔者大呼“超前”。可见像笔者一类的同志,早已远远做了群众的尾巴而不自知。

由此想到,我们在妇女解放问题上已落后了群众太多,急需去做群众的学生。至于实践的方法反而并不陌生。

当我们的同志感受到和工人群众相脱离的时候,我们高喊的口号是“融工”“到工人中去”。

那么我们这些男性同志就也同样要喊出“融女”“到女性中去”!

去虚心地向她们请教、诚心地与她们思考、耐心和她们交流、真心地和她们一起斗争。以此方能尽快弥补我们的短板,改造我们的男性主义意识,在对各色女权主义思潮的扬弃中,获得领导妇女解放运动的可能,真正把女性群众,这个遭受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父权制双重剥削的群体,这个在我们的理论中更显革命性的群体,给团结过来。至少,也不能再让自己无意识或有意识地做一个性剥削的加害者吧。

值得强调的是,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切忌去对女性讲什么“没有性别矛盾只有阶级矛盾”“妇女解放应该从属于阶级斗争”之类的“爹味”怪话,徒招厌恶。诚然,现今各女权主义思潮流派往往都带有种种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残余,缺乏马列毛主义的理论。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决不能采取“我来指导你们”的做派,而是需要汲取女权主义中的养分,壮大马列毛主义的妇女解放理论,利用我们理论的革命彻底性、争取阶级利益的纯粹性,使其相比于其他女权思想而更能吸引和团结到广大受压迫的无产阶级妇女。

回想历史、翻看理论,革命先锋队在构建和群众的鱼水关系、获得群众信任时,凭借的是什么?是正确的路线和革命的赤诚之心。是群众对革命者说的那句“你们和那些精致利己主义者不一样,你们真的在乎和关心我们”。

同样的,我们在妇女解放的政治揭露和灌输工作中也要做到这一点,使得女性同胞能对我们说上一句“你们和那些传统男性不一样,你们竟然真的在乎理解和关心我们”。

我们为什么是资本主义社会的非典型群众?因为我们是无产阶级革命先锋队。

我们为什么是父权制社会的非典型男性?因为我们是无产阶级革命先锋队!

向群众倾听、带领群众思考、为群众利益而斗争,是先锋队能够获得群众的信任和拥护的前提。

那么同样的,向女性倾听,和女性一起思考,为女性权益而斗争,就也尤其是获得受到双重压迫的女性信任和支持的条件!

先锋队的理论和路线正确与否,在妇女解放的政治揭露工作中一试便知。看看群众是否赞同和信任我们,是否因我们的工作而备受鼓舞,是否愿意向我们团结。

一个不能够代表妇女群众的根本利益的组织,绝谈不上是能够代表无产阶级整体利益的先锋队。

那些厌倦了学生生活、迫不及待去融工的同志,那些把“革命热情”只抛洒在群聊键政的同志,那些抱怨生错了时代、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同志,那些觉得革命遥遥无期、生活一滩烂泥的同志,不如把时间精力花在你的女同学、女同事、女性亲属、女网友身上,去了解她们正在遭受的、男性不以为意无知无觉的苦难;去感受她们在阶级社会中备受困扰的、却与男性无缘的麻烦。在向具有斗争意识的女性学习这一方面上,展现我们无产阶级革命者的政治觉悟和素养。

如果不能够做到这些,或者干脆不能建立起这个意识,恐怕我们就并不能说已经了解了革命先锋队正确的理论,也不能说这支先锋队已经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了。

二、妇女解放方面的组织建设工作能够说明先锋队的组织建设水平的高低。

无法在妇女解放方面成为先锋,而却能领导阶级革命的先锋队,未曾有也。

在组织建设上缺少妇女解放运动的一环,这个革命的脚手架就也一定是摇摇晃晃,立不住脚的。

一方面妇女群众占据无产阶级群众的半数。另一方面无产阶级妇女是相比于无产阶级男性遭受更多压迫的群体。如果先锋队无法把妇女组织起来,无法使妇女解放运动与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形成合力,革命的力量就会缺失一大部分,革命的事业就要遭受更多的困难和挫折。甚至在革命过程中,我们还会犯下侵犯女性阶级同胞权益的错误。

那么组织建设在妇女解放方面的表现有哪些?

其一,是理论建设。在先锋队内部的理论学习和贯彻、斗争路线的选取和把控上,妇女解放运动必须要有足够的体现。具体来说,对旧社会妇女境遇的调查和分析,妇女解放理论的阐释,女性权益斗争进展的跟踪,以及推动妇女解放运动的斗争路线和纲领等,都必须要成为先锋队理论建设的一部分。共产主义者的目标是解放所有人,这其中难道能不包含女人吗?如果先锋队在理论上都不能重视妇女解放运动,又该如何让人相信其共产主义的底色呢?

其二,是队伍建设。先锋队必须要有相当比重的女性同志(甚至是半数或超过半数的),这不仅是一种“政治正确”,其体现的逻辑是:如果妇女解放理论不由具有阶级斗争意识的女性所提出、完善,如果妇女解放运动的斗争路线和纲领不能充分地遵照女性的意愿和意见,那这些理论和路线就很难说一定是科学的、正确的。同时,作为代表着无产阶级整体利益的先锋队,也当然要由女性革命者参与建设,如果不是,那即使理论看起来再正确的革命斗争,又何尝不是一种包办替代呢?

其三,是纪律建设。无组织则无力量,无纪律则无组织。纪律永远是先锋队战斗力的保障,符合斗争路线的纪律,更是确保先锋队能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依凭。而作为代表着最先进、最进步力量的先锋队,在性别议题上,就一定要有超脱于旧社会的,代表着新世界气象的新生态。如何在制度上根本地消灭性歧视、性剥削、性压迫及其土壤,如何真正实现男女平等,如何证明先锋队在妇女解放运动上的先锋角色,保障这个新生态的纪律,就是最直观的体现。如果说,在先锋队的内部都不能消灭这些旧社会生产关系最恶臭的影响,那么就很难相信先锋队能够真的领导建设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的新世界了。

人类历史上女性权益得到跨越式进步的时期,就是在先锋队所领导的社会主义革命时期。而当先锋队逝去,这一时期结束时,女性权益的大退步也就开始了。可以说,妇女解放离不开革命的先锋队,而革命也离不开妇女解放运动。“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当历史的进程再度将无产阶级革命推向时代浪头的时候,寄托着无产阶级革命理想的先锋队在旧社会的淤泥里重生的时候,女性意识和妇女解放的信念,就必须、也必将成为先锋队与生俱来的基因。

如果我们的理想是这样,那我们就必须这样做,为建设这样的一支先锋队而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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